黒赤|いつも通りの日常<2>
关于喜欢这种感情是怎么一回事,优秀如赤司征十郎也无法很清晰地描述出来。
是一不小心接触到的皮肤会有细微发热的感觉吗? 是目光猝然相撞时脸红心跳的表情吗? 是听到表白爱语的瞬间心头微微收紧却又拼命涨开的甜蜜吗? 每一个好像都是,又每一个好像都不是。 那些从书本上电视里看到的,有关于「喜欢这一内容」的语句,似乎哪一个都跟自己的情况全不一样。 所以说,自己是真的有喜欢吗? 喜欢眼前这个正冲撞着自己的身体内部,说着「喜欢你」的这个叫做黑子哲也的人。 如果说疼痛是一种感觉,那么这一刻的他已经无法辨析清楚这种感觉是什么样的了。 从身体内部传来的那种痛,和从外部施加的那种是完全不同的。 如果还有余裕的话,赤司真的很想形容一下这种感觉。 不是粗暴的碰撞,而是带着温柔的压迫。火烧火燎,从里到外。哪怕是暴露在空气中的身体都觉得要因为肉与肉之间的摩擦烧起来了。可是结果却只是痛,却只有痛最明显,那些所谓的性爱快感什么的,在这样的一个时间里,根本完全无法感受到。 似乎只有痛,又不同于别的痛。 于是他都无法说清,到底是不是痛。 简直就像被对方顶到脑子里一样,只知道那个人在自己身体里。 只有这一种想法贯彻始终的感觉,实在是糟透了。 糟到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难过的赤司征十郎,几乎忍不住快要哭出来。 「赤司君……又是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呢。」带着越发粗重的喘息,对方被汗水濡湿的脸贴近自己的耳边,「那•个•时•候也是这样……很痛吗?还是说和我做就那么难过呢?」 「……问这种话……本身……嗯……就有问题吧。」温热的呼吸扑到脖颈,让不习惯与人过分接触的他想要躲开,却又难以动弹,「很痛啊……」 「没否认呢……。可是不管多痛,也没见你哭过呢。那个时候也是。」双腿被抬高压在身体两次,身后的墙壁和面前逐渐升温的身体简夹在他的前后,这样的温度差简直就和对方脸上的表情与身体的反应一样明显,「哪怕是受伤,也没见你哭过……真的,是很坚强的……队长大人啊,赤司君。」 然后黑子的声音便又从脖子移向了嘴唇,那双淡色的眼睛哪怕是在和自己接吻的时候也没有闭起来。 「所以说,为什么,和我做的时候……就会痛得像是要哭出来一样呢?」 是啊,为什么这种时候会觉得那么痛呢? 而且明明已经想要忘记这种痛了,怎么又会那么轻易就觉得熟悉呢。 他看着那双眼睛,觉得其实理由早就被看穿,所以哪怕是「想知道的话可以自己试试看」这种十分简单的回击都觉得很难做到。 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 似乎这个人总是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所以才无法真正拒绝。 所以才无法用力推开那双按向自己的手。 那个时候,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究竟是自己找到了他,还是他捕获了自己呢?赤司发现这又是一个无法回答的问题。 就是因为如此才觉得讨厌。只要是跟黑子哲也有关的事情,就无法第一时间说出正确的答案。 可是就算是这样又不能真正做到放弃。看着那个人的脸就不愿意就此收手。 其实矛盾的那一方,不也是自己吗? 原本在今天之前,赤司以为自己对于那天的事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不论是说过的话也好,身体的触感也罢,或许他还应该感谢黑子在那之后就消失在他视线里的事情,总而言之,那一段空白时间给了自己一个非常良好的缓冲机会。 给了他一个非常良好的,可以装作什么都没有一样,把一切忘掉的机会。 因为不管重来几次都是一样。那一天的事情根本不应该发生。 那是错误的,他不用衡量利弊都能很明确地知道。 可是他却没有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所以只能选择忘掉。 忘掉自己之前整个人生里唯一一件「错误」的事情。 这其实是他犯下的第二个错,名为「软弱」。可是那又能怎么办呢,因为赤司征十郎的字典里从一开始就没写下过任何有关于「错误」的字眼,所以当事情发生的时候,他根本没有任何解决的方法。 因此,那个时候的他,除了选择「忘记」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余地。 而且在今天之前,他还一直都以为自己在「忘记」这件事情上做得很好。 那些在「那个时候」,由黑子哲也施与自己的感觉,似乎都已经消失得干干净净了的,却在那一阵撕裂的剧痛之后,原原本本地找了回来。 一滴不漏的,重新灌入这个已经「忘掉了」的身体里,就好像自己从来没有选择性漏掉那一段时间一样。 光是这种讽刺感,都快要让他哭出来了。 尽管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哭。 因为赤司征十郎,不可以哭。 「嗯……」 「好像稍微适应一点了……呢,赤司君。」 因为嘴唇还贴在一起,所以对方说话时带来的声波震动一直线地传进了脑内。他想摇头却没力气,只能尽力保持沉默,不让更多声音泄露出来。其实抛开生理上一定会承受的疼痛的话,赤司和黑子的身体在一定程度上来说是非常契合的。拥抱的位置也好,亲吻的角度也罢,各种意义上来说的事情都是不需要太费力气就可以做到的程度。 更不要提黑子的手一直没闲着地爱抚所有他看起来是完全没忘记过的敏感点。 所以在疼痛到习惯麻木之后,身体开始自发的产生除了疼痛之外的感觉也是难免的事情。 那个时候的自己呢?是也有这样的感受吗? 用他现在被冲撞地七零八落的仅存意识来考虑的话,那个时候怎么想也都还是疼痛在占上风。 「虽然只有一次……但是,现在的赤司君要比那个时候适应多了。」黑子的舌头舔了舔他有点干燥的嘴唇,然后开始一点点加快了抽送的速度,「这个身体,也开始慢慢想起我来了吧……虽然我一直都不想逼迫赤司君,可是,就这么一直下去,还是有点痛苦。」 借着照进更衣室的那一点月光,他觉得自己似乎看到黑子离自己过于近的嘴角扬起了一个有点痛苦的弧度。 「虽然不确定……不过,呐……赤司君,不要咬我吧。」 然后下一秒,柔软的舌头就伸进自己因为加速了呼吸而没有闭紧的齿关。 那样的表情太过温柔了。 温柔到,赤司已经分不清到底是谁在向谁施暴的程度。 所以原本应该咬合住的牙齿全然化作了被动的唇齿交缠。 内里被一次次充满再一次次抽离,已经不用绷紧思维考虑屏住那份刺激到神经的呻吟——因为全都被对方吞进喉咙里。空气中除了彼此的喘息声,像是永远不会停止的粘稠水声和肉体碰撞在一起的声音之外,再没有了更多的声音。 似乎只有月光静静地躺在那里。 就好像那个时候一样,就好像一直都是如此那样。 除了月光了解之外,谁都不知道有什么是发生过,谁都不曾知道,他们之间有过什么样的关系。 就和那个时候一样。 结束之后就和从没发生过一样。 「赤司……赤司君……我喜欢你……」 「也许、这是不对的吧……你永远都不会做这样的事吧……」 「我明白的,所以我不会逼你喜欢我。只有我……自己就可以了。」 就好像是在贯彻自己说的话一样,挺入身体的那一部分,越发进入更深处,几乎像是要将他整个人贯穿一样。 一下一下刺入,好像在说着什么这辈子都不可能开口的誓言一样。 于是赤司的大脑开始不听使唤,一贯清晰的大脑开始不断被各种各样的片段搅得一团乱。 「这样做……嗯……太、狡猾了啊……嗯……」 「赤司……君?」 「太狡猾了……嗯、啊……说着不会逼我,也……还是做了这种……啊……」 「……因为,没办法啊。」 黑子看着他的眼睛。 「如果不这样做的话,赤司君,就会忘记我了。」黑子笑起来,忽然胀大了的肉块顶在了某一个点上,让他身体忍不住颤抖,「虽然不能要求你喜欢我,但是至少……记住我吧,赤司君。别忘了我……呐?」 「嗯……所以都说……记住又……呜……」 「至少让我保留一个……错下去的理由吧。」 是错觉吗。 触碰自己的手震了一下。 可是他努力眯着眼看着那个人的脸却又和平时没有区别。 「呐,说起来,赤司君……喜欢这里吗?」 「唔……!你……嗯……别……」 「这样的话……哪怕是心不想记得我,身体……也会记住我了吧。」 黑子呵呵地笑起来,然后不顾他的抗议,开始一次次用力的撞在那一个凸起的点上。 就好像刻意要看他溃不成军的样子,眼睛也一直没有移开过他的脸。 就那么一直看着自己的脸,像是永远都不会移开视线一样。 就像会永远这么看着自己一样。 「尽管不是我想要的结果……也好过没有。呐……嗯……赤司君……这一次……可以记得我了吗?」 「……哲也……嗯……我、哈……」 「……至少今天,别忘记我。」 然后呢? 今天过去了,被打上了烙印的赤司征十郎,该怎么办呢? 把一个完美的,不可击破的赤司征十郎,砸开了一个裂缝之后,你要他该怎么做呢。 尽管这么说着。 可是明明都懂得这一切却还是无法避免错误发生的人才是最过分的。 不能放手的你是错,可是不能拒绝的我,也没对到哪儿去。 所以说到底是为什么呢? 这好像已经……不是喜欢的问题了吧。 ……哲也。 这是将绑在头上的手臂环过对方的肩的那一刻前,淡淡笑起来的赤司心里,最后一个念头。 ---つづ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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